2011年7月22日,一向安靜平穩,貌似世外桃源的北歐小國挪威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慘案。
這一天,首都奧斯陸市中心和小島烏托亞島發生兩起恐怖襲擊事件,導致77人死亡,200多人受傷。
而制造這兩起恐怖襲擊事件的挪威人安德斯·貝林·佈雷維克被逮捕後,傲嬌地向警方坦言,他首先在奧斯陸市中心制造了一起汽車爆炸案,並以此吸引了大部分警力。
然後以警察身份前往距奧斯陸隻有40公裡的於特島,誘騙正在參加夏令營的青少年前來支援調查。
面對數百名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孩子們,佈雷維克毫不留情地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槍支,開始瘋狂射殺。
現場青少年嚇得四散奔逃,有人往森林裡逃去,有人被迫躺倒在地,假裝死亡。
不料,佈雷維克冷靜追上,對中彈倒地者也不放過,先踹幾腳確認傷者是不是死了,沒死的瞄準他們的頭部再補一槍。
對跳入海中的逃命者,佈雷維克直接在瞄準鏡下一個個狙殺。
一聲聲槍響,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奪走,美麗的小島瞬間變成人間煉獄。
更為駭人聽聞的是,佈雷維克使用的不是普通子彈,而是極具殺傷力的粉碎彈,這種子彈進入人體後很難被取出。
而當武裝警察登陸於特島後,他們在佈雷維克身上搜出一把自動步槍、一把手槍,以及大量的彈藥。
不僅如此,警方在島上還發現了大量被他事先埋下的炸藥,隻是幸好沒有被引爆。
慘案發生後,圍繞該案兇手佈雷維克的變態心理和對他僅僅判了21年的刑期一直是人們討論的熱點話題。
顯而易見,佈雷維克對手無寸鐵的青少年肆意屠殺的暴行已經失去了人性底線。
他以自己的病態心理和殘忍行為挑戰了生而為人的底線,完全失去了對他人的尊重和愛。
而他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反對挪威政府的移民和安全政策,抗議多元文化主義而已。
他多的極端思想導致了他的瘋狂的行為,進而不惜拿起槍支屠殺無辜的青少年。
人們不禁思考,一個正常人至於會為政見的不同而拿起異見的屠刀,大開殺戒嗎?
反社會人格
後來在法庭上,佈雷維克向法官和法庭上的公眾敬了幾個納粹禮,很快讓人們先入為主地斷定,77個無辜生命並沒有讓他背負一絲的內疚。
在對該案的審理過程中,有人曾經提出殺手是否患有精神疾病的疑問。
後來法庭還專門成立了一個五人審判團,最後裁定他精神正常。
貫穿整個案件調查和審理的過程中,人們分明看到的是一個條理清晰、思維冷靜的年輕人,沒有一絲思緒凌亂。
他襲擊前的精心準備,殺人時的冷靜,以及後面對審判過程的精準掌控,還有最重要的,其政治觀點的訴求,表現得都極其充分。
後來有專家更傾向於認為,佈雷維克更像是具有反社會人格《如果反社會人格不被歸於精神病一類的話》。
面對別人的痛苦,他沒有感同身受的能力,就像法官在宣讀長達90頁的判決書時所說,『殺人的想法顯然令被告興奮』
玩弄於他人於股掌的快感也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者的症狀。
反社會人格者,他們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並且認為絕對正確,而其他人則因為愚蠢,完全認識不到這一點,也正是因此,他相信自己有責任讓其他人清醒過來。
其實,我們身邊可能就有反社會人格的人。
據統計,大約25個人就有一個反社會人格的人。
這個比例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得多。
但謝天謝地的是,絕大多數反社會人格者都不是殺人兇手,至少他們不會親手殺人。
這類人,沒有情感上的羈絆,他們遇事沉著冷靜、思路清晰、處理事情有條不紊。
他們聰明狡猾,會玩弄人心,性格變幻莫測,但從不焦慮,擅長偽裝。
雖然很精通社會規則,但他們絲毫不在意。
實際上,他們追求的都是自己的目標,而自己的終極目標就是『贏『,而他們又很會贏。
那些拿孩子當工具的母親、勾引並操縱戀愛對象的情聖、故意打擊脆弱無助病人的醫生、把你的銀行賬戶洗劫一空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商業夥伴、很會利用別人並對此矢口否認的迷人『朋友』,這些人都可能是反社會人格者。
反社會人格者知道自己具有反社會人格嗎?
完全不知。
相反,他還可能認為自己人品不錯。
而你唯一的做法,應該就是,遠離他們。
舒適服刑
2012年8月,經過一年的審理,奧斯陸地方法院對這起制造了現代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性質最惡劣的爆炸槍擊案進行了宣判,判處佈雷維克21年監禁。
判決一出,舉世嘩然。
平均計算,佈雷維克射殺一個人所付出的代價僅為不到4個月的監禁,這樣的『輕判』令很多人不解。
然而,在無死刑、也沒有無期徒刑的挪威, 21年監禁已經是最高刑期。
甚至,根據挪威法律,犯人關7年就可外出度周末不受監控,關14年便會獲得假釋的資格。
佈雷維克雖然對其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不承認有罪。
在法庭上,判決一出,佈雷維克竟露出笑容,當庭表示要向『挪威和歐洲所有激進民族主義者道歉』,因為他沒有殺死更多的人。
如此挑釁的聲明也幫助法官提前作出了判決,對於重刑犯,刑滿之後,如果經過審查仍被認定對社會產生威脅,可以繼續延長5年監禁,次數不限,因此佈雷維克也很可能今生坐穿牢底。
『殺人償命』這種樸素的觀念數千年來早已深入人心,特別是對明顯死有餘辜的殺人犯更是『殺無赦『。
然而,對於佈雷維克的判決,盡管海外輿論認為刑罰過輕,但畢竟是要遵照挪威的法律,而且整個判決過程也體現了挪威這個國家集體溫和的一面。
在審判過程中,作為被告,佈雷維克有足夠的時間表述其凌亂的反穆斯林、反多元化的政治觀點,甚至大聲咆哮。
他隨意地打斷目擊證人,在審判結果宣佈的時候還面露笑容,這些在他人看來肆意妄為的行為,挪威法庭基本都采取了柔性的處理方式。
不僅對被告如此,對受害者也一樣,法庭上,法官也耐心地聆聽了77位受害者的驗屍報告及受害者簡短的生平介紹,同時還允許幸存者描述事件發生後給他們生活帶來的影響。
挪威媒體曾做過民意調查顯示,高達70%的挪威人不同意修改法律,以便判處佈雷維克死刑。
甚至,挪威首相斯還呼籲人們以享受快樂生活的方式紀念死者。
他稱,爆炸和槍擊企圖改變挪威社會,但並沒有成功,挪威人以堅守自己的價值觀作出了最好的回應。
而且,根據《歐洲人權公約》,佈雷維克服刑的牢房是有床、有電視、有大窗、衛生間有門,面積15平米的獨立監室,甚至還貼心地配備了跑步機。
每天早晨吃完營養豐盛的早餐,喝著咖啡,讀著專人送上的報紙,就這樣,佈雷維克竟然在服刑期間完成了大學的學業課程。
但這一切感化,仍讓佈雷維克感到極度不滿和憤怒,進去後不久他就開始鬧事。
可笑的是,他不滿意的地方竟是他認為自己受到了『虐待』和『侵犯人權』。
而挪威也有不少『人權聖母』們認為犯人也有權力享受生活,罪犯們比遵守法律的公民,更需要用愛去感化。
其腦回路之奇葩,實在是讓人無言以對。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就這樣,佈雷維克又從監獄方面得到了一臺打字機,還有一臺Xbox《可玩單機遊戲》。
看著佈雷維克理直氣壯、得寸進尺,口口聲聲『人權』,也有人不禁心生疑慮:在佈雷維克犯下這樣滔天罪行後,他還有權接受這些待遇嗎?
他的權利還應該高於被他傷害的受害者嗎?
而那些受害者及其家屬,他們的人權又由誰來保護呢?
或許,這種『人權至上』的思想,與歐洲基督教文化息息相關。
聖經上曾經說過,『誰打你的右臉,你把左臉也伸過去』。
但是,如果我們真的認為這個道德準則也可以適用於惡人身上時,那麼我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保護真正無辜的人們呢?